博君一肖家的S.［授权🚫］

冰冷恨意魔头啵 × 神爱世人美神赞

一切与现实无关皆为ooc，请勿上升正主。

设定框架借鉴部分东方神话故事，其他都是我瞎编的。

然即便是在梦中，肖战亦睡得不安稳。

混沌的强大，他早便在烛照与幽荧的口中听闻过。连伴天地而生的日月都要双双拼尽全力才能与之抗衡，即便如今他只是一块生生从玄女体内割裂的碎魂，那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仅以一小片碎魂便能将数十万年精纯修为的玄女逼得以自身献祭封印北荒，如今夺去她半魂的混沌，又能凶残至灭了整个天界的神君重创明武，加之他能以魔气侵染神体与仙体，怕是那些失踪的神君仙君早便沦为了他操纵之下的傀儡。

敌众我寡，敌暗我明，如今形势不容乐观，他又如何能松下那根紧绷的心弦。

说来也是奇怪，那玉简空间的出现似乎便是特意给众人提个醒去提防凶兽混沌的，随后便消失无踪，任凭肖战如何都不能再将那空间引出。

过分的压力让他无法安睡，甚至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

这梦境不同于大梦三生，有鲜活的人物与街景，他只身存在于一片金光之中，明明步子是在往前，却又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有人吗？”

轻声的呼唤回响在这里，肖战被金光晃得眼睛有些难受，微垂着头阖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再度睁眼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宏伟的殿宇。

玉色的匾额上是金光闪闪的“若珏宫”三个大字，肖战脚步一顿，心中疑惑。

这是他的殿宇么？可自己的若珏宫应当在蓬莱仙岛才是。虽然这殿宇的匾额写着是若珏宫，但他自己亲自化出来的若珏宫根本不长这样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眼前那座若珏宫的朱门缓缓向内而开，自内踏出一名身着月白金丝绣祥云锦袍的男子，他眉间朱砂轻点，在那点朱红之上佩着一枚白玉眉心坠子。

来人薄唇轻勾，出口声线熟稔至极，连那温和的语气亦未曾有一丝改变，只道：“你来了。”

除却衣着与身上气息以外，相对而立的两人连睫毛弧度都长得一模一样。

眼前的“肖战”，气息是纯净至极的神力，修为亦如无底洞一般不可查探，但肖战自己早已选择为魔，又如何会以这般神祇的模样出现？

当下他便认为，这可能是混沌故意创造的梦境，想要引他入陷阱。

“肖战”却只摇摇头，眼神清明：“我并非妖邪，而是你原本该有的模样。”

该有的……模样？

肖战猛然想起先前自己独自进入玉简空间时烛照所言。

“若非堕魔，你应当已为这世间第一尊佛。”

世间万物，若要细分，有人、仙、神、佛、魔、妖、鬼等各族，但古往今来从未有神能在寿元耗尽前登上万重天渡劫成佛，烛照与自己不过点头之交，感慨亦是发自肺腑，自然也无谓以此事来骗自己。

如此说来，眼前之人，便是成佛后的自己？

“是，我是你，你亦是我，我藏在你的灵魄之中，被魔性所压制掩藏。”

无需问出口，那“肖战”便开口为他解了惑。

肖战望着这个陌生的自己，眸中浮现出一丝困惑：“我为神时从未有过要变成你的感觉。”

对方只微笑着垂眸：“世间之事，皆讲求缘法。为神之时，你未曾体会过七情六欲，而后又冒险逆行经脉以求堕入魔道，你未成煞已是因为身上功德救你一命，又如何能得知自己有成佛的可能？反倒是你成魔以后不仅未被魔性反噬，还一心向善，助诸多生灵走入正途，身上功德越渐增多，问道向佛的梦境这才为你而开。”

问道向佛吗……

肖战望着眼前那座陌生的殿宇，半是嘲讽地笑了起来：“所以，这梦境算是对我的考验么？若我走出梦境，便会成为你的模样？可我一介魔身，如何成佛？当初一博不过一念之差犯下了错，整个天界便要将他赶尽杀绝，现在天道竟还能让我这魔头成佛来普度众生？”

对面衣着华丽的“肖战”定定地望着他，久久不语。

待得他笑过了，对方才说：“是神是魔，对你而言有何差别？谁说‘佛’便一定得是‘神’才能当？你往日不是常对一博说么，只要一心向善，是神是魔有何干系，你不过只是你而已。”

“为何偏偏是我呢？”肖战望着他，心头的疑惑更重，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为何是我？我只想安乐平和地度过此生，做我能做的，爱我所爱的，这不好吗？难道我救人于水火，得了功德，我就必然要成佛吗？”

这次，“肖战”没有回答他，而是化作一缕青烟散去。

若珏宫的门不知何时又再度合上，待得肖战注意到时又再度打开。

这次从里面迈出的不再是自己，而是一身月白衣衫，已有数万年未曾见过的王一博。

这“王一博”也是假的，只是这问道之梦诞生的产物，听着对方叫自己“师父”，肖战心中甚至生不起一丝怀念之情，只觉得疑惑更深。

没多久，那“王一博”也如先前的“肖战”那般飘散不见。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这片梦境之中响彻。

“何为神？何为佛？何为魔？”

肖战不语，那声音便未再多言。

醒过来时，肖战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了现实。

端着温水进来给肖战洗漱的王一博见状担忧道：“战哥可是身体不适？”

回过神来的肖战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匪夷所思，又不得解罢了。”

若是以前，肖战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神者，当慈悲为怀，救苍生于水火。佛者，当普度众生，不以小情论大爱。魔者，自是满身浊气又凶恶无比。”

可谁又能知道，有一日这本该凶残杀戮的魔，反倒成了挽救这世间万物的存在呢？

洗漱过后，肖战与邀月君便前往西荒地界的坎位与艮位去查探，而王一博与夫诸则是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发散神识去盯着西荒各处是否有异动。

肖战记着昨日夜里王一博所说的以玉石来代替桃木摆件是否可行，出来的时候特意往容鼎中收了好几种材质不同的玉石，还讹了邀月君好些。

“以玉作阵眼不是没有过，只是要扛得住地火，怕还是有些难度啊。”邀月君倒也不心疼那些将要被扔进地脉试验的灵玉，倒是认真地想了许久地火的可怕程度。

“事到如今，这阵法也只是为了多延一些时间。南荒那边阵法未被破坏，也未有遭袭的现象，那混沌到天界捣了一回乱元气大伤后，以他的半魂状态定然没有容易恢复过来，现下应当仍在天界休养。”

其实这也不过是肖战结合现状作的猜测，既然混沌出现时身上带的魔气如此深重，如今自己对魔气亦是极为敏锐，若是那混沌稍稍漏出一丝马脚便能被他与王一博及时发现。

当时在天界，夫诸对上混沌以后直觉自己打不过，便直接想法子脱身逃了回来报信。后来三人到西荒寻邀月君时，对方又将天帝明武化原身休养前所言尽数复述出来，大家才知道原来那混沌当时也没讨到好，用了至少七八成的法力才将天帝打成这般模样。

只是这一战亦让大家明白，即便修为深厚如天帝，已是无法独身与这半魂的混沌抗衡，若是混沌能再将那割魂的法子再用一次，他岂非很快便能恢复原先的实力？届时便真是无人能敌了。

想到此处，肖战又加快了些脚步。

跟在他身侧的赤离见这人忽然蹿出去一大段距离，惊得立马掐诀：“哎！悯珏你等等我！”

好不容易追上人到了阵法图标注的艮位阵眼位置，邀月君叉着腰微喘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肖战道：“你这修为可是越发精进了，这么长的路，你非要用走的还不让我用瞬移术，现在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肖战只笑笑：“怕是你这么多年修为未曾有长进罢了。”

这话真可谓一箭穿心，邀月君作痛心状又得在他指示下以法术掘地到合宜深度。

当这一深坑被挖掘出来，两人都感觉到一阵热气从地下扑面而来。

“这深度似乎已经到地火表层了。”由于挖得太深，邀月君完全看不见底下的情形，只能隐约感受到属于地火的炽烈，“如何，现在便投玉么？”

肖战摇摇头，在附近捡起一块普通的石子施了法投进去：“不急，我先试试这地火。”

那块石子上附着着肖战的一丝灵识，他有足够的信心在投进去以后触碰到地火以前便将灵识收回，仅一瞬，他便彻底知晓了地火的厉害。

“兴许用寒玉可以一试。地火太烈，若寒玉能迅速将岩浆冻结成外壳，便能在地火之中存活下来。”

地火最表层是滚烫流动的岩浆，而岩浆迅速冷却后会化成石块。玉石的灵气即便是透过厚厚的岩层也能能丝丝渗透出来，有外壳反倒能让这玉石存在的寿命更长一些，但目前所知仅有寒玉内里深重的寒气可以使岩浆迅速凝结，就连狮王岛所产的冰玉其中寒气亦与之不能相比。

邀月君镇守的西荒东南部便盛产寒玉，听得要用，他立马毫不吝啬地自容鼎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寒玉球递过去：“这是我闲着无事去矿洞里做的，有很多，你放心用便是。”

肖战托着这玉球，无奈地往内结印打入作阵眼的繁复符文，随后投入了这深坑之中。

玉球坠落的速度极快，很快邀月君便无法再以双眼看见它的踪迹，只有打入符文的肖战能感受到它片刻后落入了岩浆之中并且开始迅速散发寒气。

寒玉的特质便是周围温度越高，它散发的寒气越重，这寒玉被制成球状，内里蕴含的寒气比小摆件还要浓郁数十倍，竟是硬生生将滚烫的岩浆冻出一个小小的台面没有往深层的地火之中坠入。

“似乎是成了！”肖战双手迅速翻动掐诀，一道紫芒自指间飞速弹入深坑直击玉球，坑洞之内猛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这是阵眼已经生效的标志。

两人欣喜地对望一眼，施法用土壤将这处坑洞填上，匆匆赶往艮位如法炮制，依然成功。

趁热打铁，肖战将掐诀手法教给了邀月君，随后二人兵分两路将其余六个阵眼都激活，西荒的穹顶之上慢慢覆盖起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防护壁障，除却肖战与王一博外，没有身带魔气之人能进入。

“总归是有了些保障，能专心地钻研对付混沌的法子了。”

忙活完的两人在揽月居前汇合，这才松了口气。

混沌恢复状态的速度显然超乎所有人的预知，他直接残暴地吞了数百神君仙君的灵魄来修补自己只有半数的魂体，如今已将碎魂补全，对付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凶兽混沌本就生于混沌，即便没有肉身，有灰暗所在之地便能成为他的容身之所。

混沌出世，狂风骤雨，雷鸣电闪惊心动魄，日月皆不可见。彼时，众人还在揽月居商榷，却见屋外金镶玉竹猛然化作面色苍白的天帝。

夫诸一闪身便扶住了他：“陛下，伤还没养好，为何要急于化形？”

“是我体内的魔气在作祟……他来了！”明武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全身的灵力都用来压制直蹿心脉的混沌的魔气。

王一博立刻出手想将那丝魔气往自己体内引，却发现这魔气脱离主人以后竟产生了意识，根本无法处置。

“没用的……”天帝尽力压制着魔气不让自己彻底失控，而后转向了肖战，“悯珏，若我失控，将我即地灭杀罢！”

肖战沉默片刻，只道：“未到最后，我便不会这么做。”

言罢，他转身便离开了揽月居，王一博颔首示意过后便追了出去。

天帝明武知他固执，便叹了一声随他去了。

就那般离去的肖战心中烦乱，一身锦袍已被滂沱大雨打湿，更显身形单薄，而跟出去的王一博就维持着三步的距离不急不缓地跟着，也不上前。

两人都被这雨淋得狼狈，也不知走了多远，肖战才回身无力地道：“一博，你回去吧。”

“你当知晓我不会放心留你一人在此。”王一博也有自己的坚持，只望着他瘦削的身影柔声道，“战哥，你忘了我曾说过，你可以多依赖我吗？”

困扰肖战的不止有即将面对混沌的压力，还有那问道之梦中最后的问题。

他虽无意为佛，但那三问就像魔怔一般时不时就会在脑海之中回响。

为神之道、为佛之道、为魔之道……

看似是心境的变化，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肖战迷茫地问：“一博，我变过吗？”

与他相对而立的王一博怔了一瞬，轻笑道：“你变过，却也没变。”

/TBC

晚点正文大结局~